咔擦一声掉下去

“如果你不支持XXX,你在自己的XX裏也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。”

暴力与死亡与偏执狂(苏英♀)

       史向文,历史背景为主教战争①
       简单来说这是一个你打我一拳那我一定要一拳打回去的故事。暴力表现有。
        说是苏英♀,其实没有任何爱情方面的表现,当成非cp向的文章也完全可以。
        一个好斗的、硬气的、丧病的、完全不可爱的罗莎,避雷注意。





    

      我想起来了,以前你打过我一次。


       我们之间拳打脚踢很多次了,斯科特,你说得是哪一次?




 
       头痛,她觉得头痛欲裂。
       喉咙干得要死,全身的骨头就像散架了一样,她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一具干尸,连呼吸似乎也变成了体力活。然而这里是战场,战士既然还有力气,就要站起来保持清醒地去战斗。她挣扎着坐起来,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,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,她本能感到不安。
       “你好,英格兰。”
       熟悉的嗓音和眼前变得清晰的景象让罗莎从头皮到脚尖都发凉,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大叫一声,不顾一切地向反方向逃去。
        但她没跨出几步,就被对方推倒在地,先着地的半边身子切实传来彻骨的疼痛,罗莎痛苦地抽着气,手肘撑着地想要爬起来。眼前只有不紧不慢在她身旁来回踱步的人的军靴。
        “你想要⋯⋯干什么⋯⋯嗯啊!!!”
        结结实实的一脚踢在她的腹部。罗莎狼狈地跌倒在地,胃部的不适让她干呕着,额头上流出了冷汗。
       “别想逃走,也别想反抗。”
       那只穿着军靴的脚踩着她的肩膀,让侧卧着的她被迫转过身体,汗水、尘土和凌乱的发丝挡住了她的视线,但这并不妨碍她看清眼前的人是谁——他化成灰她都认识。
       “⋯⋯斯科特⋯⋯!!”她咬牙切齿地念出他的名字,嘴一张一合中仿佛想要将对方撕成碎片。
 对方用那双比她更为幽深野性的绿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       “有时候你的愚蠢和自大真是让我感到惊讶,英格兰。”
       “⋯⋯操你妈,苏格兰。”
       “哈,还有力气骂人,真有精力!是不是要我打断你的骨头才能让你闭上嘴?”
        踏在她肩上的脚用力,尖锐的痛感让她冷汗直流。
        冷静,罗莎,她想道,她被对方从战场上拉到附近的废弃房屋里,并不知道这个疯子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。逃出去,必须想要想办法逃出去⋯⋯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卑鄙的家伙,别想打什么歪主意。”斯科特移开脚,转身靠在一张废弃的桌子旁,死死地盯着她。
       “⋯⋯你想要干什么。”肌肉还很僵硬,跟对方硬碰硬是不可能的。身上的武器都被拿走了,没法反击。
       “问得好,英格兰。我只是想把你拉到安静的地方,指望一下你那自私自利的脑袋瓜清醒一点,能听得进去一点人话罢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罗莎费力地撑起上身,抹掉嘴边的污渍,打量这个房间:桌子上放着刀和火枪,也许可以利用这个反客为主⋯⋯
        “你可真是个混蛋,英格兰。”斯科特眯着眼,看着坐在地上的狼狈的人。“不如说你从以前开始就是一个十足的混蛋了。谁给了你权力对他国的宗教信仰指指点点了。”
       “唔⋯⋯咳咳⋯⋯!!”她干咳着,眼前的景象因为汗水有些模糊不清。
        “不管我们信奉什么,都没有你能指手画脚的地方。”斯科特扬起下巴,“长老会教派的人不需要安立甘宗的仪式,一星半点也不需要。”
       “哈⋯⋯”罗莎露出扭曲的笑容。“所以你就和海峡对岸的人同流合污吗?”②
       “我并不见得对其他人有什么好感,但我实在觉得不让你得逞是件好事。”那双绿眸子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,实则有什么东西在深处涌动。“苏格兰的人民是自由的,”他眯起眼睛,咬着牙说出最后一句话。“我们不需要一个自大狂来对我们指手画脚。也许威廉会乖乖听你的话,但我不会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下这道命令的可是你的国王。”她的嗓音因为喉咙干渴变得沙哑。“从你那里来的国王,英格兰的王从伊丽莎白过后就再也没有⋯⋯唔⋯⋯!!”③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以为⋯⋯”衣领被提了起来,人被猛地按在冰冷的石墙上,巨大的力道让罗莎的背磕得生疼。“你以为我想和你侍奉同一个君主吗?你以为我想和你有联系吗?”罗莎的手艰难地抓住斯科特的手臂,五指用力嵌入肉里,她想要挣脱,然而实在是太虚弱。“哈⋯⋯”斯科特的脸上浮现出嘲笑的表情,“以前的气势到哪里去了?这么贫弱,你被议会和国王之争折磨得很惨啊,可惜你根本不值得同情。”④
        “⋯⋯!”被戳中痛处的人看起来极为愤怒,她用力踢打起来,然而脖子被掐住,窒息感让她无法使力。
       “我等着看好戏呢⋯⋯,真是一场闹剧啊⋯⋯你应该尝尝这痛苦,你和那个奸诈的都铎女王将玛丽·斯图亚特送上断头台,现在斯图亚特家族的人来报复你了⋯⋯。”⑤
        “不准⋯⋯说贝丝的坏话!!”
        “哼!!”斯科特松开手,一脸蔑视地看着对方,然后就是罗莎惊天动地的咳嗽声,她拼命呼吸,勉强靠着墙站立。“徒有气势地偏执狂⋯⋯,承认吧。你爱她,重视她,维护她,是因为你在她身上看到了你自己,这可真是可悲。将政敌监禁十几年然后将其送上断头台,这就非常有你的风格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⋯⋯哈哈。”诡异的笑声从她的喉咙里挤处。“这能怪她(我们)吗,苏格兰佬?”绿色的眼睛中闪动着疯狂的光芒,言语中有着隐隐快要爆发的歇斯底里——那是她死气沉沉的外表下隐藏的本质。“是你们抛弃了她,让她成为了政治博弈中没有靠山的弃子,别把自己装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你的帮助,我们哪儿能得逞啊⋯⋯”
        斯科特退后几步,皱起眉头,本就愤怒阴沉的脸显得更加阴郁。“你真是活该被人类之间的权力角逐折磨至死。”
       “然后你就可以和欧洲大陆的那群家伙们一起抢占我的土地,瓜分我的财产,在我腐烂的尸体旁跳舞是吗?”
        “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,我他妈没有你那种恶劣的欲望和兴趣。”斯科特站得离她远远的,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。
       就是现在⋯⋯!!
       她瞟了一眼角落里的武器,飞快地健步冲过去。
 如果能拿到武器,至少还能⋯⋯!!至少还能⋯⋯!!
 
 
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说过的吧。”
        伴随着凌厉的剑气,坚硬的钢铁刺穿木头的声音,指挥刀的刀身刺进桌子里,离她的头只有几英寸,罗莎的手僵在半空,徒劳地伸向刀剑所在的方向,斯科特冰冷地声音从上方传来。
        “别想反抗。”
        戴着粗砺手套的手用力抓着她连在发根处的头发,让她的头皮直发麻。
        “啊,啊啊,啊啊啊⋯⋯!!”
        如果说之前的罗莎还没有畏惧,此刻的暴力与死亡的威胁、最后一搏的失败让她意识到了什么。
 她真正开始感到恐惧和害怕了。
        “啊啊啊啊啊去死吧你!!恶心的懦夫,卑鄙的混蛋!诅咒你有一天被开膛破肚扔到海里,最好这之前他们先把你那焉不啦叽的玩意儿给⋯⋯咳呃!!”
        破口大骂的人被狠狠摔倒墙边,一只脚踩着她的肩膀,让她痛苦得直抽气,眼前就是对方可憎的、居高临下的嘴脸和黑乎乎的枪口。
        “没脑子的蠢蛋,换做别人早就让你脑袋开花了。竟然去激怒你没法反抗的敌人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。”对方的声音异常地平稳和冷静,“只要我想,只需一发子弹,你就鲜血直流,脑浆四溢了。你要是跪地求饶,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⋯⋯!”她咬紧牙关,瞪着斯科特。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,你不愿意吗?你觉得屈辱吗?”
        “⋯⋯”野兽低着头不说话,斯科特踩在她肩膀上的力道增加了几分,施加起无声的威胁和压迫。
        “⋯⋯这当然⋯⋯这当然是屈辱⋯⋯!!”
        “哈⋯⋯”斯科特笑了,“你将这看作屈辱?在你⋯⋯”
       他一字一句慢慢地强调。“在你被混入异族的血液,被当作奴隶,被划作他人的领土,被强加以权力的控制,向他人俯首称臣任人宰割之后,你依然将这看作屈辱?”
        戳到她的痛处了,看啊,她气得直发抖。
       “看看你这幅样子,可怜虫。你可以掉几滴眼泪,做出一副柔弱无辜的样子,搞不好我会觉得该放过这个哀怜的女人呢。”
       “你杀了我吧。”
       “⋯⋯”
       “你杀了我吧。”头发散乱的疯女人似笑非笑。睁大眼睛盯着他。“我不怕死,我也死不了。”
       空气中只有死一般的沉默,最后斯科特歪了歪头。“算了吧。”他重新举起稍微下弯的枪,对准她的额头。“你骗得过别人,但你骗不过我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你想要活下去,非常⋯⋯想要活下去,你不再抱对生抱有什么有期待,但你也不想死。”
        罗莎发起抖来,冷汗直流,牙齿打颤,黑洞洞的枪口近在咫尺,好像她离死亡的距离也如此之近,几乎让她闻到了尸体散发的阵阵恶臭⋯⋯
       是的,她害怕死亡,就算她清楚地知道,自己的身体哪怕被撵成肉沫,也会再完整地长回来,她也不想经历哪怕一次的死亡。
        恐惧、愤怒、厌恶与恶心的感觉一同袭来,她蠕动这个嘴唇,吐出声音颤抖的一句话。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想死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我不想死。
 
        斯科特听了只是挑挑眉,放下一直踩着她肩膀的那只脚,手上的枪转了个向,他握着枪管,用木质枪托将她砸昏了过去。



        “咳嗯⋯⋯!!”她用力一推,对方看起来已十分虚弱的身躯倒下了,撞在墙上。
        “你可以叫救命试试看。”她今天穿的女士鞋的跟很短,但踩在人的肩膀上依然威力不小。“虽然我觉得你的那些无用的议会议员们也听不到,“或者说,”她顿了顿,“假装听不到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⋯⋯”斯科特的样子看起来极为可笑,他什么都说不出来,只有固守沉默。
       “有求于人的感觉怎么样?觉得屈辱吗,斯科特·柯克兰?”罗莎笑着看着他。“别担心,我没有虐待别人的恶趣味,我只取自己该得的那一部分,然后就收手。你记得吧,现在是1706年,别跟我说你已经把66年前的主教战争给忘记了。”⑥

       “⋯⋯妈的”,斯科特被刚刚那一下撞得头晕脑胀、眼冒金星。“你就那么记仇吗?”
       “哈,你也知道啊。”这次她笑得更厉害了。
       “⋯⋯争强好胜的偏执狂。”
       她直接笑出声来,但话语冰冷而毫无笑意。
       “说得好,斯科特,说得好。”
        说完,她就抬起腿,然后一脚踢了过去。
 



 ①主教战争:英国历史上英格兰国王查理一世和苏格兰人之间的两次短暂的战争(1639,1640)。查理一世企图将安立甘宗仪式强加于苏格兰教会,引起苏格兰人反对,遂引起战争。苏格兰攻入英格兰,迫使查理一世签订了《里彭条约》,并赔偿苏格兰人的损失。
②查理一世和苏格兰教会长老派对贝里克和约的解释存在着严重分岐。后来,查理发现苏格兰人与法国合谋,遂决定再度使用武力。
③1503年,斯图亚特家族的詹姆士四世与英国国王亨利七世的女儿结婚。因伊丽莎白一世无子嗣,斯图亚特家族的詹姆士六世在1603年继承英国王位,成为英王詹姆一世(1603~1625年在位)。斯图亚特王朝开始统治英国。
④1628年,议会通过了限制王权的《权力请愿书》,重申未经议会批准不得任意征税;没有法律依据和法院判决,不得任意逮捕任何人,不能剥夺其财产。查理一世为了得到议会的拨款,勉强批准了《权利请愿书》。但他随后又不经议会同意而继续征税。当议会号召抗税不交时,查理一世就于1629年解散了议会。此后11年间,议会一直未再召开。
1640年4月,再度召开国会,要求拨款,但国会不予支持。查理一世立即解散国会,并集合一支军队出征。
⑤玛丽·斯图亚特(1542-1587年)苏格兰统治者。她出生六天后即位为苏格兰女王。1558年同法国王子弗朗西斯结婚。1560年,王子去世,次年返回苏格兰亲政。信仰天主教,为苏格兰贵族和加尔文教徒所不满。1567年被废黜,次年逃入英格兰,一直被英格兰女王,她的表亲伊丽莎白软禁。最终被伊丽莎白一世以谋反罪名押上断头台。
 ⑥英格兰议会在1706年、苏格兰议会在1707年先后批准了《合并条例》,两国正式合并为一个国家。苏格兰同意与英国合并的一个主要原因是经济方面的:十七世纪末的最后几年里,苏格兰与法国和波罗的海国家的贸易严重萎缩,再加上国内农业歉收,因此被称为"荒芜的七年"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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